前不久贾樟柯的《江湖儿女》上映,在虎嗅和《电影最top》的洗脑下,心心念地看了这部以前的电影。

没看之前,我就从《电影最top》里看到了雪中DISCO;在看之前的下午,我脑子里不停地想这个片段,渲染情节,感动不已又觉得这种 感受太奇怪——还没有看呢,却开始在回味。

纯粹从剧情角度看,似乎比较一般。谁在争夺爱情,谁赌气离开,谁随意丢弃,谁不甘归乡;谁溘然长逝,谁火车送别,谁再难回乡? 可是,这部电影非常动人,带着“山河”与“故人”的质感和情愫,让你一想起来,不觉心痛。梁子离乡,坐在空空的货车上,拉紧衣服, 惨淡地离开了故乡。下一刻出现时,他与一帮上了年纪的人一起拍合影,拍完其他人都踉跄地默默走了,只留下他一人,镜头打过去, 阳光下一脸茫然与颓丧。梁子被诊断出肺癌,他看到了路边被关在笼子的老虎,后来看了评论我才知道,这是“不甘”。 涛儿父亲的离世,同时充满了荒诞与庄重。头一仰,生命逝去;偶遇的僧众,一齐低头诵起佛经;而头一晚,涛儿无聊地在床上玩斗地主,没有陪上一程, 不想这竟可能是最大的遗憾。涛儿送孩子回上海,故意坐最慢的火车,带他去到父亲离世的小站,带他去看黄河,跟他戴一副耳机,听叶倩文的《珍重》,这一切,对涛儿可能是永恒,却没有在孩子心中留下太多。最最动人的,大概是最后,年迈的涛儿包好饺子,让年迈的狗带她去冻结的黄河边上,雪下了起来,她似乎又听到了年轻时的《GO WEST》,张开手,跳动起来。

不能说这部电影是一部悲剧,但是她的确刻画了一种悲凉的氛围。不过这或许这是我们平时想到“山河”与“故人”时,常有的感受。

最后,说一下涛儿在人生中的选择。在爱情的选择时,她选择了物质优越的晋生,片中没有交代原因;在送孩子去上海时,她说还是去上海好,能够有更好的发展。结果来看,对她、对孩子,结果似乎都不是那么好。我们当然不能说,她如果换一种选择就会更好,唯一可以说的,就是,大概每一种选择,都会有每一种的痛苦吧。